《心彩琢磨》 06
【苦寒】
冻结中孕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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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流冰作业的到来，毫无疑问地让入门学徒磷叶石陷入不断碎裂的循环。
“我还是太弱了呢…哈哈……”
傍晚时分回来，面对讪笑着捧着自己碎片的磷叶石，梵尔合上手中的书，叹了口气：“辛苦了，比我想象中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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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医生的工具箱一边帮着粘合磷叶石的碎片，一边听南极石解说关于流冰会说话的问题。
是因为冰里也含了少量同源的微小生物，所以会和宝石人产生共鸣，甚至能反映心中所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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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曾经听见老师有一次称之为‘深罪者’……”
这情报倒是第一次听说，火欧泊看了眼半透明发色宝石人垂下的眼帘。
“如果听见什么不要太在意，流冰能放大你的想法。”南极石补充道。
“就像回音一样？”火欧泊问，她曾去过远方流冰碰撞的地方看那些隐约的噪音是如何诞生，却没有遇到南极石说的‘心音’现象。
“正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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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嘛……”磷叶石看上去正是经历了这些，无精打采奄奄的。
梵尔和南极石面面相觑。
可惜他们一个不是会安慰人的性格，一个是想顺其自然注视着这位后辈所带来的变化，因此都没多加干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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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大朵大朵的落下，天空灰暗厚重，第二天大概也是个阴天。
夜晚时分，磷叶石自己刷完修补后伤口的肤色，看见火欧泊撑着名为伞的遮挡工具往那个方向走了。
他遥遥注视着属于辰砂的方向，对于梵尔毫无顾忌地就能靠近那个人羡慕至极。
“什么嘛……明明不是同一属的。”磷叶石躺在长凳上打了个滚，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。
因为许诺而不敢轻易靠近的是他自己，嫉妒和辰砂亲近的人的也是自己。
他太弱了，就算拿出拿出南极石所说的弱者应有的勇气也还是远远不够。
上次和出于他的战斗意愿被安排和紫水晶双子搭档也是，在遭遇月人时动弹不得，永远被庇护着……
不做出改变的话……
磷叶石伸手遮住了双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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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季一天天的推进，雨雪阴天后的首次晴天，不出意料地，月人来袭。
在南极石和火欧泊没什么默契的配合，还护着磷叶石的情况下，还算是安然度过，让月人军团撤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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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人的冬训学徒进修出乎意料的顺利，学院的日常维护有火欧泊搭手南极石省下来很多心力，可以放手锻炼磷叶石。
然后在日复一日的碎裂里，南极石客观地判断：磷叶石已经到他能做到的极限了。
“他对于冬训工作很上道。”在老师醒来的间隙进行汇报的南极石难得地夸奖了徒弟。
就连梵尔也忍不住渗出笑意，看着磷叶石脸上写满了夸我快夸我。
金刚老师柔和地摸了摸磷叶石的头，薄荷色的后辈简直开心得要飞起，抱住了老师的手臂撒娇。
南极石颇为无奈，现在都不屑于和这个幼稚鬼争夺老师的注意了，他看向火欧泊：“虽然知道是妄想，要是这家伙的手和腿一样能干就好了，说不定能随着能力提升而稳重点吧。”
磷叶石在老师的袖子下懵懂地望向这边。
那个时刻的宝石们，大概仍未意识到，所有向命运轻易许下的愿景，早已标好了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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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做出改变的话……”
“辰砂他就……”
磷叶石想着无意间被提起的强力的手陷入睡眠。
白昼来到时仍然浑浑噩噩，对着白得映出模糊倒影的冰沿边的深渊伸出了3.5硬度的手——
“不行不行！”
恍然起身，脚下却滑着把磷叶石送入了那个邀请。
——仿佛又沉入了深邃冰冷的梦之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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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被流冰蛊惑的磷叶石坠入冰海——丢失双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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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万尺高空的月球某处，丹凤眼的死魂灵抚摸着屏幕上被记录下的橘红色身影低喃。
“也许你是个转机……不做出改变的话，大家就要崩坏了。”
